“公主,我们走了。”见车驾已经驶远,青翟也匆忙行过礼,请求离去。
这一切应该怨谁呢?阳信公主忽然一挥马鞭,迁怒于人地大声质问道:“青翟,你年年都当这种卑躬屈膝的和亲使臣,就不觉得羞耻吗?”
青翟顿了一顿,双肩似乎有点哆嗦,但他既没有答话,也没有回头,只是向前蹒跚地走去。
他才四十多岁,但背影已经显得异常苍老,腰身微微驼着,看上去甚至有几分可怜。
小小的送亲使臣,不过是按着圣意行事,怎么能担当她这样重大的责问?青翟忧郁地想着,阳信公主是否敢用同样的话去质问她的父亲刘启?
听说,她是个直率异常、颇有见地的女子。
送亲的车仗已经远去,但那十六匹胡骑却忽然打了个呼哨,又从风雪中转了回来。
纵马在最前面的,正是黑脸膛的右贤王王子,他将马勒在路边,用生硬的汉话说道:“你,小公主,美人,五年后,嫁到俺的帐中,做夫人,好不好?”